帝王的软肋 99(这是掠夺)
魏璎珞转身往山下走去,明玉不忿地向皇上行礼,很是替璎珞不平
看着台阶上四散的碎片,嘟囔道:“皇上一点都不懂娘娘,这是娘娘亲自给皇上酿的松苓酒方!在百年老松下埋了一季呢,就这么给打碎了!”
弘历闻言,看着地上的碎片,心不由微微一紧,一刻不耽搁地追了下去
林间霞光万丈,魏璎珞抬头看看红叶,又继续走,还没走几步,身后的人就追来了
她当作没听见,继续走
弘历只顾跑着,也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,从后面一把将她环住
“皇上您放开臣妾!”魏璎珞徒劳地挣了挣,弘历却抱得更紧,面颊与她相蹭,潮湿一片
弘历心口发闷:“璎珞别哭……朕错了。”
“臣妾没哭,”她抬起脸看着天,“是早晨的雾水。”
弘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,更紧地抱住了她:“和朕回紫禁城,马上就走!”
见魏璎珞不说话,弘历焦灼,抱着她往旁边的林子去
两人一路跌跌撞撞,费力地将魏璎珞按在树干上,一只手放在她脑后,下巴搁在她肩上,闷闷地说道:
“你今天必须跟朕回去。”
魏璎珞摇头:“臣妾不能留下太后一个人。”
弘历啄了啄她的耳垂:“太后随从上百人,不缺你一个。”
山风吹过,魏璎珞的心也晃了一下
轻轻地闪避他的温存,有些无力:“皇上,你知道臣妾要的是什么。”
弘历当然知道,不过——
“魏璎珞,唯有这一件事,你不要逼朕……只要是为你好,无论如何朕都会去做。”
“皇上您真是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魏璎珞伸手去推他的胸膛,弘历纹丝不动,垂眼认真地看着她:
“一次两次,朕可以看做是情趣,朕可以包容你的小脾气,但你不要再三试探朕的底线。”
魏璎珞微微惊诧,不由看着弘历:“所以皇上以为臣妾是在和您闹脾气?”
“不然呢?”
弘历将她拽入怀中,紧紧地贴着她,
“朕是帝王,你既然是朕的令妃,难道不应该体谅朕吗?”
魏璎珞心里慌乱,当脸色依旧平静,看着他的眼睛: “臣妾以为我们之间,起码感情上是平等的。 ”
弘历倏然握住她的肩膀,魏璎珞挣扎,他牢牢地将她按住
这才是一个善于骑射的男人的力量,以前她能挣脱,不过是因为他成竹在胸,料定她无法逃脱罢了
正如他所说,她跑,他追,只是情趣而已
“平等?”这还是弘历第一次听见有人向他求平等……
他是天子,高高在上,俯视众生
平等?无稽之谈
弘历双眸深沉,微微垂首,用力地撬开她的唇齿
魏璎珞死死咬紧牙齿,弘历腾出一只手,捏住她的下颌,迫她张开,深深地绞缠
看她双眼微微泛红,弘历才松开,魏璎珞大口地喘着气,还没喘匀,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湿润的眼角,舌尖微咸
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:“这不是平等,这是掠夺。”
话音刚落,魏璎珞心如擂鼓,还未将他推开,弘历又掐住她的腰,隔着衣物,示威似的顶撞,滚烫的鼻息在她耳边燃烧:
“朕给你,你就要受着。”
见魏璎珞低头避开他的眼,弘历难耐地用手指抬起她尖细的下巴
指尖一片冰冷的雪腻,让他留恋不已,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
第一次与她碰触,是她做宫女的时候为他擦药
那时他尚看不透自己的心,却仍旧记得她柔软的手指温软细腻,药膏在她的指尖化开,一圈一圈地涂抹,一阵一阵地吹气……
他怒不可遏地拉住她的手,她双眼无辜胆怯
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,犯了什么样的错误
想起过往,弘历微微眯起眼,看着魏璎珞不服气地瞪着他,心痒难耐,胸膛紧紧地压住她:
“你碰到朕的第一次,朕就想办了你。”
那时他也不知道,那种没由来的,深深的讨厌,是连他自己也无法克制的欲望
魏璎珞猛然将他的手挥开,语气里带着怒意:“不要再说了!”
“不要说帝王与后妃之间,即便是男人与女人之间,也不可能有平等。”
弘历捏着她的下巴,迫她与自己对视:“这些年来,朕对你不好吗?捧着怕摔了,含着怕化了……朕要什么天香国色的女人没有,为什么偏偏是你,你想过没有?”
“没想过!”
魏璎珞否决的痛快,弘历知道她是在说气话,但看她如此不在乎自己,心里索性一横,冷笑道:
“那朕帮你想。”
说罢掀开她的衣摆,将手探入,魏璎珞面色绯红,双眼湿润,突然用力地推他
弘历按住,魏璎珞推拒的手忽然变得无力,缩在他胸前颤抖起来,小兽一般可怜地呜呜哭起来
他心中激动,额头青筋凸起,但手下的动作片刻未停,又加入一指,更深地刺了进去
眼看着她双膝发软就要歪下去,弘历心口发痒,张口含住她的唇,将她所有的哭声吞了下去
密林深处,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,明玉四下张望,沉默地坐在露湿的台阶上,双手撑着下巴
皇上与璎珞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了,明玉想着他们要是能重归于好,那是最好不过了……
可不知为什么,她觉得璎珞今天不开心
一阵急促的抽动后,弘历觉得指间一片温热的黏腻,手指被深处死死绞住,魏璎珞浑身僵硬,口舌却发软,隐忍的叫声从齿间溢出
弘历微微喘气,垂首吻去她脖间的香汗:“想明白了吗?”
魏璎珞咬牙不出声,弘历不在意地将她抱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的背,继续说道:“和朕回去。”
说着将她打横抱起,魏璎珞此时却突然挣扎起来,趁他不备将他狠狠推开
整了整衣着,眼见弘历沉着脸就要大步追上,魏璎珞大喊一声:“明玉!”
明玉立马站起来,朝着密林深处张望,咬咬牙,也不怕得罪皇上了,放下篮子小跑着进去
纷繁的红叶掩映间,一道浅紫的身影快速小跑着,身着玄色的弘历不疾不徐地跟随在后
明玉远远看见,忍不住朝她挥挥手,喊道:“令妃娘娘!”
“不许过来!”
是皇上的呵斥,明玉为难地闭上嘴巴,眼见着皇上又一把将璎珞抱住,不由分说地按住亲了下去
脸立马红了,闭起眼睛背过身去,却听见璎珞小声地哭着——
“你放手!”
璎珞很是委屈,声音里带着抗拒
明玉与璎珞日日相处,自然知道她今天是真的觉得委屈了,即便是皇上,也不能强迫她……
明玉急得不得了,见一个僧人慢慢地从台阶下走着上来,背上背着一个竹筐,俯身将台阶上的落叶一片一片捡起
连忙朝着密林深处大喊:“千山大师!”
千山微微抬起头,看了一眼明玉,又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林中
红叶晃动,窸窸窣窣间,一道浅紫色的身影跳了出来,双颊绯红,看了远处的千山一眼,随即镇定自若地对他微微颔首
千山微微垂眼,晃动的红叶落满了台阶
弘历沉着脸拨开红叶走出,瞥了一眼魏璎珞,想不到明玉口中的千山大师竟如此年轻,眉目舒朗
千山虽未见过皇上,但看到两人从密林中前后而出,于是合掌行礼:“贫僧千山见过皇上。”
弘历沉着脸,拉过魏璎珞,她的手一僵,但不好在外人面前与他争执,只得由他拉着下了台阶
明玉挎起小篮子紧随其后,弘历拉住魏璎珞与千山擦肩而过,目不斜视
看着人影渐渐被红叶掩住,千山才缓缓转身,继续俯身捡起台阶上的落叶,往深远漫长的台阶尽头慢慢走去
下了山,魏璎珞回到自己院中,进了殿内,将门关上,弘历被拦在殿外,站了一会儿
海兰察策马赶到香山宫,命人进去通报,准噶尔战事吃紧
弘历原本还在想着今日要如何将她带回宫,一听宫人前来通报,心中大乱,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,握了握拳,最后还是转身离开
没想到这一走,就被前线战事牵绊住了,不是待在养心殿就是军机处
傅恒自愿请命上了前线,念及容音,他心中不忍,但傅恒毅然决然,反倒让弘历在最近的烦恼中看得清明
曾几何时,他竟也会迷失了自己,分不清江山与儿女情长,孰轻孰重
在养心殿静坐了几个时辰,细细回想过往,无奈地撑着额头,只得暂且放下
重阳过后没几日,魏璎珞就随着太后回了圆明园,李玉小声地给皇上说着,皇上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,继续批着折子
如此一连数月,终于得了空给圆明园去了一封信
“今日天气转凉,石严给朕请了平安脉,说是寒包火之症,着养心殿膳房以黄豆芽生姜椒芥炖菜,服下热汤,不出三日,寒包火之症好妥,儿子觉得此方甚妙……”
魏璎珞展开信,看着熟悉的字迹,平和地给太后念着
以往太后最是担忧皇上龙体,日日敦促后宫妃嫔关怀体恤皇上,养心殿里的李玉德胜更是每日都要去寿康宫通报
太后自从离开紫禁城,倒是一次也没再问过,弘历几次提笔,几次放下,觉着这样写没面子
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写了,毕竟他写去的信都是由魏璎珞亲自念给太后听的
太后听完,淡淡地嗯了一声,放下手中的燕窝盅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对魏璎珞笑道:“哀家记得你说此时正是吃热锅喝浑酒的好时候,今日的晚膳便用这个吧!”
魏璎珞一听浑酒与热锅,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,随手将弘历的信搁在一旁,坐下与太后认真探讨:
“鸭肉锅子温和滋补,牛羊热锅正是好时候,如果太后喜欢,还可让宫里送些野鹿肉过来。”
太后啧啧叹道:“都你说了算,哀家就是觉得冷了,想找机会喝口浑酒呢!”
说着两人笑作一团,一阵微风穿堂而过,弘历的信纸随风扬起,飘落在地上
养心殿内,弘历正皱眉头喝下黄豆芽生姜椒芥热汤,李玉笃定地说道:“太后与令妃一定心疼极了,一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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